*第二十四回 [#yb51c269]
**留靈武儲君踐位&br;陷長安逆賊肆凶 [#u47bdb48]
却說陳玄禮約飭衆車。請旨將欲啟行。衆人以楊國忠將吏皆在
蜀。不肯西行。或請往何隴或請往太原。或請還京師。衆論不一。玄
宗意在下蜀。又恐拂衆人之意。只頋低頭不語。韋諤奏道。太原河
隴。俱非駐蹕之地。若還京師。必須有禦賊之備。今士馬甚少。未易
為計。以臣愚見。不如且至扶風。徐圖進止。玄宗聞言首肯命以此
意傳諭衆人。衆皆從命。即日從馬嵬發駕啟行。臨行之時。有許多
百姓父老遮道請留。玄宗命太子宣慰之。父老曰。至尊既不肯留
某等願率子弟從殿下。東破賊取長安。若殿下與至尊皆入蜀。中
原百姓誰為之主須史聚至數千人。太子不肯留。策馬欲西行。太
子之子建寧王倓與李輔國執鞚諌曰。逆賊犯闕四海分崩不因
人情。何以興復殿下士如收西北邊之兵。召郭子儀李光弼於河
北。與之併力。東討逆賊。克復二京。削平四海。掃除宫禁。以迎至尊。
豈非孝之大者。何必區區温清定省之文為兒女之戀乎。衆父老
共擁太子。馬不得行。太子乃使其子廣平王俶。馳白玄宗。玄宗道
人心如此。天意可知。是朕之幸也命分後軍二千人。及飛龍廐馬
従太子諭之曰。太子仁孝可奉宗廟等善輔之又使廟臣太子
曰汝勉之勿以吾為念西北諸部落吾撫之素厚。汝必得其月。吾
即當傳位於汝也。太子聞詔西向號泣廣平王即宣諭衆百姓道
太子已奉詔留後撫。安汝等。於是衆百姓都呼萬歲。歡然而散。太
子既留莫知所適建寧王道殿下昔？為朔方節度大使。將吏歲
時致啟倓略識其姓名。今河隴之衆。皆敗降賊。其父兄子弟。多在
賊中。恐生異圖朔方道近。士馬全盛。河西行軍司馬裴冕在彼。此
人乃衣冠名族。必無貳心可往就之此上策也。衆皆曰善。遂向朔
方而行。至渭水濱遇着漟関的敗兵誤認為賊兵。與之厮鬬死傷
甚衆。及收聚餘卒。渡過渭水。通夜馳三百餘里。士卒失亡過半。所
存軍衆。不上一千。話分兩頭。再說玄宗留下太子。車駕向西而進
來至扶風郡宿歇。士卒因連日飢疲流言不遜陳玄禮不能制。玄
宗甚以為憂。會成都來進貢春綵十餘萬疋。玄宗命陳之于庭。召
將士諭之曰朕衰耄託任失人。致逆賊作亂。逺避其鋒。卿等倉倅
從朕不及别父母妻子。跋渉至此勞苦至矣。朕甚愧之。今將入蜀。
道路阻長。人馬疲瘁。逺行不易。卿等可各還家。朕自與子孫中官
內人前往。今日與卿等别。可共分此春綵。以助資粮歸見父母妻
子。及長安父老。為朕致意。各好自愛。言罷涕涙沾襟衆皆感激。亦
泣道。臣等死生願從陛下。不敢有貳玄宗揮涙良乆道。願留聼卿
即命玄禮將春綵盡數給賞軍士。流言自此頓息。次日玄宗起駕。
望蜀中進發。行至河池蜀郡長史崔圓前來迎駕。具陳蜀土豊稔
甲兵全備。玄宗大喜。即命於駕前為引導。不則一日。來至成都見
殿宇宫室。與一切供御之物。雖都草創不甚整齊。却喜得賊氣已
逺可安居。只是少一箇寵愛的人。未免嗟嘆。當時諸臣上表。請亟
為討賊之計。玄宗降詔。以永王璘為山南東道嶺南黔中江南節
度都使以長沙太守李峴為副都大使即日同赴江陵坐鎮。又詔
以太子充天下兵馬大元帥那知此詔未下之先。太子已正位為
天子了。原來太子當日渡渭水。死平凉閲監牧馬得幾萬匹。又募
得勇士三千餘人軍勢稍振。時有朔方留後杜鴻漸運使魏少游
判官崔？盧簡李涵。相與謀曰。平凉散地。非屯兵之所。靈武兵食
完富。若迎太子至此。北收諸城兵。西發河隴勁騎。南向以定中原
此萬世一時也。於是鴻漸自迎太子於平凉說以興復之計。會河
西司馬裴冕至。亦勸太子往靈武。於是太子率衆至靈武駐扎。次
日冕與鴻漸等。上太子。牋請遵馬嵬時欲即傳位之命。宜早正大
位。以安人心。太子不計牋五上。太子乃許之是日即位於靈武是
為肅宗皇帝。改元至德尊玄宗為上皇天帝。裴冕杜鴻漸等。俱加
官進秩。正欲表奏玄宗。恰好玄宗命太子為元帥的詔到了。肅宗
隨遣使齎表入蜀。將即位之事奏聞玄宗覧表喜道吾兒應天順
人。吾更何憂。遂命房琯與韋見素秦國模秦國楨齎玉册玉璽。赴
靈武傳位。且諭諸臣不必復命。即留行在聼新君任用。肅宗涕泣
拜領册寶。看官你道當日玄宗西狩。太子北行。為何沒有賊兵來
追襲原來安禄山。不意車駕即出。戒約潼関軍士。勿得輕進賊將
崔乾祐。頓兵觀望及數日後禄山聞知重駕已出。方遣孫孝哲督
兵入京賊衆既入京城見左藏充盈便争取財寶。日夜縱酒為樂。
差人往雒陽報知禄山因此無暇遣兵追襲所以車駕得安行入
蜀。太子往朔方。亦無阻隔。此亦天意也。及禄山至長安聞知馬嵬
兵變楊妃賜死國忠與韓虢二夫人俱被殺。大道楊國忠是該
殺的。却如何害我阿環姊妹。又想起其子安慶宗被殺。一發忿恨
乃命人大索在京的皇親國戚盡行殺戮。令設安慶宗靈座。將所
殺之屍。悉刳取其心以。行刑劊子。方欲動手刳心。忽天昏地暗
狂風大作。雷電交加。霽靂一聲。把安慶宗的靈座撃得粉碎。禄山
大懼。不敢設。命將衆屍。一一埋塟。又下令凡日所怨惡之人。
及楊國忠髙力士所親信的人。一併殺戮。又遣人徧搜各言搜到
梅妃江采蘋宫回獲一离敗女屍。便錯認梅妃已死。更不追求。又
下令凡在京官員不來投順者悉皆處死。於是京兆尹崔光逺。故
相陳希烈尚書張均。太常卿張垍等。俱降賊禄山以陳希列張垍
為相仍以崔光逺為京兆尹。其餘朝士。都授以偽官。自此禄山志
得意滿縱酒貪婪以復西出之意遂心戀東京。不喜居西京。正是
戀土賊人態要竊燕皇名。未知後事如何。再看下回分觧。
RIGHT:大唐後傳卷之六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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