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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
昌宗受薦幸太后
懷義建節撫碩貞 †
當時褚遂良聽了立后之言。進前奏曰。先帝臨崩。執陛下手。謂臣 道。朕佳兒佳婦。今以付卿。此陛下所聞。言猶在耳。皇后？聞有過 豈可輕廢上不悅而罷明日又言之。遂良道。陛下必欲易皇。伏 請陛下為何如。因置笏於殿堦免冠。叩長流血。高宗大怒。命宮人 引出。過了數日。中書舍人李義府叩闕表請立武氏為后。許敬宗 從旁讚道田舍翁多收十斛麥。尚欲易婦。况天子乎。帝意逐决。廢 王皇后蕭淑妃為庶人。冊立武氏為皇后。貶褚遂良為愛州剌史。 尋卒。自此武后僣亂朝政。出入無忌每與高宗同御殿閣。聽政中 外謂之二聖。高宗被色昏迷。心反畏懼武后武后即差人封懷義 為白馬寺主。又令行人司迎請母親來京封父武士彠司徒。賜爵 周国公。封母楊氏為榮国夫人。武三思等俱令面君。親賜官爵置 居京師。因恨王皇后蕭淑妃。令人斷其手足。投於酒甕中。道二賤 奴在昔。罵我至辱今待他骨醉數日。我方氣休因此日夜荒淫武 后懷着那點初心。要高宗早死便百般献媚。弄得高宗。双目枯眩 不能票本。百官奏章。俱令武后裁决。遂加徽號曰天后。自此天后 在宮中淫亂。見高宗病入膏肓。歡喜不勝。一日高宗苦頭重不堪 舉動。召太醫秦鳴鶴診之。鳴鶴請剌頭出血可愈。天后不欲高宗 疾愈怒道。此可斬也。乃欲於天子頭剌血。高宗道。但剌之。未必不 佳。乃剌二穴出少血。高宗道。吾目似明矣。天后舉手加額道天賜 也。自負綵緞百定。以賜鳴鶴鳴鶴叩頭辭出。戒帝靜養天后好像 極愛惜他。時時伴着依依不捨。豈知高宗病到這箇時候不肯依 着太醫去調理。還要與天后親熱。火升起來。旋即駕崩。在位三十 四年。？后召大臣裴炎等於朝堂冊立太子顯為皇帝。更名哲號 曰中宗。立妃韋氏為皇后。詔以明年為嗣聖元年。尊天后為皇太 后。擢后父韋玄貞為豫州剌史。政事咸取决於太后。一日韋后在 宮中理琴。只見太后一箇近侍宮人。名喚上官婉兒。年紀只有十 二三歲。相貌嬌艷。頗通文墨。偶來宮中閒耍韋后見了。便問道太 后在何處。你却走到這裡來。婉兒道在宮中細酌我不能進去。故 步至此。韋后道。豈非馮武二人耶。婉兒點頭韋后道。三思猶可那 禿驢何所取焉。話未畢。只見中宗氣忿忿走進宮來。婉兒即便出 去。韋后道。陛下為何不悅。中宗道剛纔御殿。見有一侍中缺出朕 欲以與汝父。裴炎固爭以為不可。朕氣起來。說道。我欲以天下與 韋玄貞何不可。而惜侍中耶。眾臣默然。韋后道。這事也沒要緊。不 與他做也罷了。只是太后如此淫亂。奈何。聽見今日。又在營中喫 酒頑耍。中宗道。母要如此。叫我也沒奈何。韋后道。你到有這等度 量。只是事父母幾諫。寧可悄悄的諫他一番。中宗道。不難。我明日 進宮去與他說。到了明日。中宗朝罷。先有宮監將中宗要與韋玄 貞為侍中。并欲與天下。與太后說了。太后大怒。不期中宗走進宮 來。令侍婢退後。悄悄奏道。母后恣情。不過一時之樂。恐萬代青史 中。不能為母后隱耳。望母后早察。太后正在含怒之際又聞此言。 一時大惱道。你自幹你的事罷了。怎麼謗毀起母來。怪不得你要 將天下送與國丈。此子何足與事。遂廢中宗為廬陵王。遷陵王遷於房州。 立豫王旦為帝。號曰睿宗。居於別殿。政事。咸决於太后睿宗不得 ？聞。太后又遷中宗於均州。？無忌憚。又知宗室大臣怨望。欲盡 殺之盛開告密之門。有告密稱旨者。不次除官。用索元禮來俊臣 周興。共撰羅織經一卷。教其徒綱羅無辜。中宗在均州聞之。心中 惴惴不安幸有韋后委曲護持。中宗道。他日若復帝位。任汝所欲。 不汝制也。且說洛陽有張易之昌宗兄弟二人。來京應試。寓在武 三思左近。恰好三思與懷義不睦。要奪他寵愛？薦昌宗昆弟於 太后不提。却說懷清在感業寺。適有睦州客人陳仙客。相貌魁偉。 性好邪術。懷清與之相通竟蓄了髮跟他到睦州那寺側毛皮匠。 也跟去做了老家人。時睦州地裡。忽裂出一？池來。中間露出一 條石橋。橋上刻着懷仙兩字。人到池邊照影。一生好歹。都照出來。 因此懷清夫妻也去照照。見池中現出天子皇后的打扮。懷清大 喜。對仙客道。橋上懷仙二字。合着你我之名。又照見如此模樣。武 媚娘可以做皇帝。難道我們偏做不得。遂與仙客開起一箇崇義 堂。只忌牛犬。又不喫齋。所以人都來皈依信服。不上兩年。竟有 數千餘人。懷清自立一號曰碩貞。選精壯俊俏後生。皆教他法術。 俱能呼風喚雨。不期被縣尹曉得了。要差兵來捕他。那些徒弟忙 報知仙客碩負。碩貞見說。領了徒弟。擁進縣門。把縣尹殺了。據了 城池。豎起黃旗。自稱文佳。皇帝。仙客稱崇義王。遠近州縣。望風納 ？。揚州剌史陰瀾。忙申文報知朝廷。時太后正與懷義宴飲。見了 奏章。微籩道。天下只道惟我在女子中有志。不意又有此女。？自 稱帝。懷義道。前日有兩箇女尼。對臣說睦州文佳皇帝陳碩貞兇 勇無比。就是感業寺懷清。未知確否。正說時。只見象州剌史薛仁 貴。申文請發兵討陳碩貞。文中說陳碩貞。就是感業寺女尼懷清 曾遇異人。得了天書符籙。兇鋒難犯或撫或勦。恩威悉聽上裁。太 后笑對懷義道。原來陳碩貞。果是令姊。我今煩你去招安他。他必 然歸順懷義道臣無官職。怎能去招他。太后就傳旨封懷義為右 皆大將軍。星夜往睦州招撫陳碩貞。撥三千御林軍隨行。懷義辭 朝而去。太后又令象州剌史薛仁貴接應。仁貴得了旨意發兵進 勦。原來碩貞夫妻。近日不睦。仙客嫌妻擁着情壯徒弟不與他管。 碩貞亦嫌其搶擄嬌？。隨處宣淫因此大家分路。仁貴將到淮上。 早有細作來報道崇義王陳仙客。帶二千人馬。離此地三十里扎 寨薛仁貴即便駐扎。將兵馬分作三路到半夜如此如此。眾將得 令。到了晚間。分兵而進。行至半夜。將近他寨。一聲砲響。三路兵馬 一齊殺入。那些賊兵。各無准備。東西亂竄陳仙客正在帳中安寢 忽聽得喊殺。連忙爬起。被仁貴趕到。一鎗剌死。梟了首殺。餘軍投 降。却說懷義領三千御林軍起行。先差四箇徒弟。扮做游方僧。前 去打探懷清消息過了幾日。只見四箇徒弟。領一個老人家。來見 懷義。懷義認得是皮匠毛二。因問道。你為何在此。毛二道。小的貧 窮。不時蒙懷清師父周濟。因前年師父被陳仙客拐往睦州蓄了 髮。做了夫婦。小的也只得隨他來。懷義道。他們有什麼本事。哄騙 得這些人動。毛二道。那陳仙客喜的是咒詛邪術。不想我師父聰 明。把這些書符秘訣。煉習精熟。着實効騐。故此遠近男女知道。都 來降伏皈依。不想昨夜我主兒陳仙客。在寨中熟睡。被薛仁貴殺 進寨來。一鎗刺死。小的正要去報知師父。不料被老爺四箇徒弟 哄騙到此。懷義道。你可曉得你師父文佳皇帝。與我是親戚。毛二 道。小的怎麼不曉得。懷義道我今奉朝廷旨意。來招安你師父。你 今快去報知陳仙客死信。并傳我之意。我隨後就到遂取。一件東 西付與四箇徒弟。教他言語同毛二一齊起身。行了幾日。到了沛縣。毛二先入城見了碩貞跪下哭泣。把崇義王被薛仁貴殺死情 由。說了一遍碩貞聞言大哭。毛二道。皇爺且莫哭。有一佳事在此 又把懷義招安事。再說一遍。如今他差四箇徒弟在外。碩貞道。 喚他進來。毛二出去。不多時。領着四箇徒弟來見碩貞。四人跪下 叩頭道。家爺拜上娘娘。說有一件東西。奉與娘娘。就在神中取出 呈上。碩貞接來一看。却是自己的玉如意。前目贈與懷義的。見了 不覺淚下道。我只道與表弟不得見面。誰知今日在這裡相逢四 箇徒弟道。明早家爺就到。到了次早。聽得三箇轟天大砲。早有飛 馬來報道敵兵來了。碩貞道。這是我家師爺。說甚敵兵。遂令放三 聲大砲。開了寨門。碩貞選三四十人跟隨。跨上馬來接聖旨。懷義 叫三千御林軍扎住。自同三四十箇徒弟。背了玉音直到碩貞寨 中。香案擺列碩貞接貞接了聖旨兩箇相見。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