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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
延秋門君臣奔竄
馬嵬驛兄妹伏誅 †
却說玄宗聽信楊國忠之言。催逼哥舒翰出戰遂至全軍覆沒潼 關失陷於是河東華陰馮翊上洛等處守將都棄城而走賊兵乘 勝來取長安報馬連忙飛報入朝。玄宗大驚。急召廷臣商議國忠 怕人埋怨他催戰之誤倒先大言道。哥舒翰本當早戰以乘賊之 無備。只因戰之不早。使賊轉生狡謀墮彼之計。回平章事韋見素 道輕戰而敗。悔已無及。為今之計。宜速徵諸道兵入援。更命大將。 督率京中新募丁壯。守衛京城玄宗聞奏問宰相之見若何國忠 奏道。徵兵禦賊督兵守城。固皆要着。但潼關既陷。長安甚危。賊勢 方張。漸逼京師。外兵未能遠集。所謂遠水難救近火。以臣愚見莫 如車駕暫幸西蜀。先使聖躬安穩不為賊氛所驚擾。然後徐待外 兵之至。乃為萬全之策玄宗聞奏。未及開言。只見諸臣紛紛議論。 皆言不可幸蜀。若車駕一行。京都孰守。陛下獨不為宗廟杜稷計 乎。玄宗傳諭諸臣齊赴中書省。再議良策覆旨。遂罷朝回宮。看官 你道國忠為何忽倡幸蜀之說原來他曾為劍南節度使西川是 他的熟徑。前日一聞祿山反叛。他即私遣心腹密營儲蓄於蜀中。 以備緩急故今倡議幸蜀。圖自便耳。當下國忠見上意未决想道 前日天子欲親征多虧我姊妹們勸止。今日幸蜀之計。也須得他 們去攛聳纔妙。遂走到虢國夫人府中。慌慌張張道急走為上。急 走為上虢國夫人忙問何事。國忠道潼關失守賊兵將至為今之 計。莫如勸聖駕幸蜀。我們有家業在彼到那裡可不失富貴。爭奈 眾論紛紛聖意不决。須得你姊妹急入宮與貴妃一回勸駕為妙。 若更遲延賊信緊急人心一變我輩？粉矣虢國夫人聽了。急約 韓國夫人。一齊入宮見貴妃密將國忠所言述了一遍姊妹三人。 同見玄宗早早幸蜀你一句。我一句。繼以啼泣。不由玄宗不從。遂 密召國忠人宮共議國忠道陛下若明言幸蜀。廷臣必多異議必 至遲延誤事。今宜虛下親征之詔。一面起駕西行。玄宗依言。遂下 詔親征。以少尹崔光遠為西京留守。內官邊令誠掌管宮門鎖鑰 既夕。命龍武將軍陳玄禮整敕護駕軍士。選閑厩馬千餘匹備用 總不使外人知道次日黎明。玄宗與楊妃姊妹皇太子。并在宮的 皇子妃主皇孫楊國忠韋見素魏方進陳玄禮及親近宦官宮。人 出延秋門而去臨行之時玄宗欲召梅妃江采蘋同行楊妃止之 道車駕宜先發。餘人不妨另日徐進。於是玄宗遂行。梅妃與諸王 孫妃主之在外者。俱不得從當時百官未知。猶入朝宮門尚閉漏 聲三衛。立仗儼然。及宮門一啟。宮人亂出。嬪御奔逃喧傳聖駕不 ？？往。秦國模秦國楨料玄宗必然幸蜀。飛騎追隨。其餘官員四 ？逃亡軍民爭入宮禁。及官宦之家。盜取財寶公子王孫。有一時 無可逃避者。號泣於路傍甚可憐憫。那時玄宗西幸。駕過左藏國 忠奏道。左藏積粮甚多。一時不能載去將來恐為賊所得。請焚之。 玄宗道。賊來若無所得。必更苛求百姓。不如留此與之。勿重困吾 民遂驅車前進。過了便橋國忠即使人焚橋。以防追者。玄宗聞之。 咄嗟道。人各避賊求生。奈何絕其路。留高力士率軍撲滅之。及駕 至咸陽望賢宮。地方官員俱先逃遁。日已向午。猶未進食。民献糲 飯雜以麥豈。皇孫輩爭以手搊食之。須臾而盡。玄宗厚酬其值。百 姓都哭失聲。玄宗亦揮淚不止。用好言慰諭而遣之從行軍士乏 食。聽其散往村落覓食。是夜宿金城驛。官民皆走驛中無燈。人相 枕藉而寢無分貴賤。次日駕至馬嵬驛。將士飢疲皆懷憤怒欲變 陳玄禮以事言楊國忠召亂起釁欲誅之因東宮內侍李太國密 告太子。未决會吐蕃使者二十餘人。來議和好。隨駕而行這日？ 國忠馬前訴以無食。國忠未及回答陳玄禮大呼楊國忠。交通番 使謀反。我等可共殺反賊於是眾軍一齊鼓譟起來。登時把國忠 砍倒。屠割支體頃刻而盡以鎗揭其首於驛門外。并殺其子戶部 侍郎楊？時韓國夫人乘車而至。眾軍一齊上前。也將他砍死。虢 國夫人與其子裴徽。并國忠的妻子幼兒。逃至陳倉。被縣令薛景 仙率吏民追着。箇箇被殺當日玄宗聞國忠為眾軍所殺。急出驛 門。用好言安慰。令各收隊眾軍只是喧鬧不散玄宗傳問你等為 何不散眾軍譁然道反賊雖誅賊根猶在。何敢便散陳玄禮奏于 眾人之意以國忠既誅貴妃不宜？侍至尊。伏候聖斷玄宗驚恍 道國忠謀反與妃子將干。高力士奏道貴妃誠無罪。但眾軍已散 國忠而貴妃猶在帝左右。豈能自安。願皇爺審思之將士安則皇 爺安矣玄宗默然點首轉步入門倚仗垂首而立。久之。京兆司鐸 韋諤(見素之子也)跪奏曰。眾怒難犯。安危在頃刻願陛下割恩忍愛以 寧國家玄宗乃步入行宮。見楊妃一字也說不出。但撫之而哭。門 外譁聲愈甚。高力士道。事宜速决玄宗携楊妃出驛道。大哭道妃 子。我和你從此永別矣楊妃亦哭道願陛下保重。妾負罪良多。死 無所恨。乞容禮佛而死。玄宗令力士引至佛堂大哭而入。楊妃至 佛堂。禮佛畢。力士奉。上羅巾。促令自縊于佛堂前之梨樹下年三 十八。輿屍置驛庭召玄禮引眾軍八觀之。于是眾軍見楊妃果死 眾免冑釋甲頓首呼萬歲而出玄宗命力士速具棺殮。葬于西郊 之外。道北坎下。及葬畢。玄宗謂力士道。妃子向有異夢。今日應矣 力士道貴妃何夢玄宗道。妃子曾說夢與朕間遊驪山。至與元驛 方對食後院忽火發忙走出。回望驛中。樹木皆焚俄有二龍至朕 跨白龍妃子跨黑龍忽見一黑人。狀如鬼魅。自云是此峰之神。稱 上帝命授妃子。為益州牧蚕太后悚然而覺明日即聞漁陽叛信 如今想起來與朕遊驪山驪者離也。方食火發失食之兆。火為兵 ？？木俱？？與易同。加木於旁。楊宇也。朕跨白龍？西行之象。妃 了跨黑龍。幽陰之象。峰神老山鬼也。山鬼乃嵬字。益州牧蠶元后。 牧蠶所以致絲。益旁加絲縊字也。正縊死於馬嵬之兆。高力士道 夢兆如此。係前？所定。皇爺宜自寬不必過於傷情正說間。玄禮 入奏。請旨約飭軍隊啟行未知此去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