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子テキスト/『混唐後傳』/27 の変更点

Top / 電子テキスト / 『混唐後傳』 / 27

*混唐後傳卷之八 [#m0f3772d]
RIGHT:竟陵鍾惺伯敬編次&br;
温陵李贄卓吾參訂

*第二十七回 [#j2ca1560]

**李謩石上逄怪虎&br;老翁船中驚蛟龍 [#m3f9d3ba]

詞曰。

>聲音入妙感仙家。月夜引仙搓。只嫌管未全佳。吹破共嗟
呀。更驚奕理通仙道。决勝負数着無加。止將常勢畧談些。
國手已堪誇。
RIGHT:右調月中行

却說河南節度使張鍋。聞雎陽危急引兵倍道來援。猶恐不及。先
遣飛騎馳檄譙郡太守閭丘曉。使速引本部兵先往。閭丘曉素傲
狠不奉節制竟不起兵。及張鎬至。城已破三日矣。鎬大怒遣武士
擒閭丘曉至軍前。杖殺之。即移書於賀蘭進明。責其不救雎陽。恰
聞朝廷有旨。命張鎬鎮臨淮。進明移駐别鎮。張鎬乃率兵攻打雎
陽。與尹子竒大戰正戰之間。忽然隂雲四合。寒風撲面。賊衆都聞
神呼之聲。空中如有兵來衝突。一時大亂。四散狂奔。子竒
只得棄了雎陽。退奔陳留誰想陳留百姓。恨其茶毒雎陽。又痛惜
忠良被害。遂出其不意。殺將起來。斬了子竒。開城迎降。張鎬安民
已畢。分兵留守。引衆回鎮再說上皇在蜀中。聞安禄山焚毁祖廟。
殺害宗室。殘虐臣民。遂拊心頓足。十分哀痛隨又傳聞禄山已死。
乃嘆恨道。朕恨不及手斬此賊也。因追念故相張九齡昔年曾說
禄山有反相。不宜宥其死當時若從其言。何至有今日之禍。特遣
中使往曲江之。厚恤其家。因降手詔。命朝臣查錄一切死難忠
臣。申奏新君。並加卹典。不得遺漏。忽見楽工張野入奏道。梨園
舊人黃旛綽向䩻賊中。今從東京逃來。甚欲見駕止因失身陷賊
恐上皇爺欲加之罪故逡廵未敢進。上皇道。汝等俳優之軰安能
盡如雷海清這般殉節。但他既從賊中來。必知海清殉節之詳。朕
正要問他。可便喚來。左右領旨。將黃旛綽宣到旛綽叩首請罪。上
皇赦其罪。問道雷海清殉節於凝碧池之日。諒你所目覩。汝可詳
細奏來。旛綽便把那日禄山設宴奏楽。衆楽工感傷墮涙雷海清
如何大。駡賊而死。自始至未。一一奏聞。上皇歎息道。賤工且能
盡忠如此。彼張均張垍軰。真禽獸不若矣。又問旙綽道。汝於此時。
亦曾墮涙否旛綽道觸目傷心。自然墮涙。時內監馮神威在側。平
日與旛綽不睦。因奏道。旛綽此言妄也。奴婢聞人傳說旛綽在賊
中。謟奉禄山禄山曾夢紙窓破碎。旛綽觧云。此為照臨四方之兆
禄山又夢自身袍䄂甚長。旛綽又觧云。此所謂垂衣則天下治。如
此進䛕。豈是肯墮涙者上皇即問旙綽。汝未有此言否。那旛綽本
是箇極滑稽善戲謔的人。那時聞了此言。從容奏道禄山果有此
夢。臣亦果有此言。臣因禄山有此不祥之二夢。知其必敗。故不直
言以取禍只以巧言對之。正欲留此㣲軀。再覩天顔耳。上皇道。怎
見得二夢不祥。旛綽道。紙窓破者。不容胡做也。袍神長者。岀手不
得也。豈非必敗之兆乎。上皇聼說。不覺大笑。遂命仍舊供御。忽一
日又有一箇梨園舊人到來。你道是誰。却是師李謩。原來李謩
於大駕西行時。同着一箇從人。奔走隨駕。不想走遲了些。失落在
後。?着哥舒翰的敗軍衝來。前路難行。忙逃入山谷中躱避。谷中
有箇古寺。寺僧詢知是御前奉侍之人。不敢怠慢留他暫寓。住了
數日。一夕月朗風清。從人先自去睡。李謩心中煩悶。且不即睡。便
向行囊中。取出兒。獨自歩出寺門。在一大樹下石上坐着。把
兒吹起。真箇聲音嘹亮。响徹山谷。吹纔罷忽見樹林中。走出一箇
大漢來。李謩視之。乃一虎頭人也。心中大駭。那虎頭人身穿白衣
露腿赤足。就寺門檻上。箕踞而坐。說道聲甚妙。可再吹一曲。李
摹不敢不吹。只得按定心神。吹起一調。虎頭人聼到酬適之際。不
覺睡去。横卧於檻上。鼾聲如雷。李摹欲待跨入寺門檻去。又恐驚
醒他。不是要處。回首四顧。沒處藏身。只得將兒安放草間。儘力
爬上那大樹極髙去處。借樹葉遮身。做一堆伏着。不移時。虎頭人
醒來。不見了吹的人懊歎道。恨不早食之。却被他走了。遂立起
身。向空長嘯數聲。便有十餘隻虎跳躍而至。向虎頭人俯首伏地。
虎頭人道。適有一吹小兒。乗我睡熟因而逃脱。我方纔當檻而
卧。量彼不敢入寺。必奔往他處。汝等可分路索之。衆虎遂四散奔
去。虎頭人依然踞坐。約五更以後。衆虎俱回。說道。我等四路追尋
不獲。正說間恰值月落斜照。見有人影在樹虎頭人笑道。這小兒
原來在這樹上。乃與衆虎望着樹上。跳身攫取。幸那樹甚髙。跳攫
不及。李謩嚇得魂不附體。幾乎墜下。忽聞空中有人喝道。此人乃
御前之人。汝等孽畜。不得獨獗。于是虎頭人與衆虎俱各散去。少
間。天曙僕從來尋李謩方纔下來。見那兒。原在草間。依舊拾起
歩入寺中。因受驚恐。卧病數日。病愈。方欲起行。適有舊相知的京
官皇甫政。新任越州剌史。因赴任。偶宿此寺。遇見李摹。問其何往。
李謩道將欲西行。追隨大駕。皇甫政道。近日西邊。兵馬充斥。難以
行走。不如且同我到越州暫住。俟稍平静。西行未遲。李謩應諾。遂
别寺僧。隨皇甫政至越州。一日皇甫政公事之暇。見月白風清。一
時髙興。欲逰鏡湖。令人具酒肴于舟中。約集僚友同李謩泛湖飲
宴。但見月光如水。水光映月。放舟而行。如逰天際。衆官飲至半酣。
皆向李謩請教韵。李摹就取岀兒吹起。其聲音之妙。真足以
怡情悅耳。聼者無不嘖嘖稱歎。一曲方終。只見前面有扁舟一葉。
一童子鼓棹而行。船上立着老翁。髙聲叫道。大好音。肯容我登
舟一聼否。衆人於月下視之。見那老翁。葛巾野服。一貌堂堂。知非
常人。不敢輕忽遂請他過大船。以禮相見就坐。老翁道。偶游月下。
忽聞聲甚佳。故冐昧至此。欲有所陳。李謩道。拙技不足汚耳。承
翁丈聞聲而來。定是知音。正欲請教大方。老翁道。頃所吹者。乃紫
雲廻曲也。此調出自天宫。今尊官已得其妙。但所吹之。乃紫紋
竹所造。此竹生在雲夢之南。於毎年七月望前生。但今年七月望
前生。必須於明年七月望前伐若過期而伐。則其音窒。先期而伐。
則其音浮。適間細聼聲。有輕浮之意當是先期而伐者此但可
吹和繁靡之調。若吹金石清壮之調管便將碎裂。李謩聼了。
口雖唯唯。心還未信。老翁道公如不信。老朽請一試之。遂取過李
謩所吹的兒吹起一曲金石調來。果然其聲清壮。及吹至入破
之時。衆人止聼得好。忽地刮剌一聲兒裂作兩半。衆方驚服老
翁笑道損壞佳。如之奈何。老朽偶帶得二在此當以其一奉
償?向衣下。取出二。一長一短。乃以短者送李謩道便請試
吹李謩接來一吹果然應手應口。心中歡喜再三稱謝。皇甫政道
從來說寶劍贈與烈士。紅粉寄與佳人老大既以敝友為知音。何
不并將那一惠賜之。老翁道。那一非人間所宜吹。即使相贈
亦未必能吹。李謩道。小子願一試之。老翁更把那逓過。李謩吹
之再四。都不入調且亦不甚响。乃言道。此量非老丈不能吹。必
來賜教老翁摇頭道人間吹不得李謩道。人間吹了侯怎麽老翁
笑道尊官前日山谷中。所吹人間之。尚且有虎妖聞聲而至。今
於湖中。吹動那一豈不大驚蛟龍乎。衆人道。不信有這等事。老
翁道。諸公不信。老朽試畧吹之。倘有变動。幸勿驚訝。遂取過那。
信口一吹。其聲震耳。樹頭宿鳥俱驚飛叫噪。到五六聲之後。只見
月色慘黯。大風頓作。湖水鼓浪。巨魚騰躍。舉舟之人大駭。都道莫
吹老翁大笑。起身告别李謩道還不曾拜問大名。老翁笑道前宵
於空中喝退虎妖者。即我也。不須更問姓名。遂跳入小舟。忽然不
見。衆人大驚。自此李謩得了仙。其技愈精。皇甫政打聼得路?
稍通。即遣發起行。不則一日。來到蜀中。先投謁髙力土。引至上皇
駕前朝見李謩將途中遇仙之事。從容啟奏。上皇聞言。十分歎異
仍令供御忽見肅宗遣使來奏言永王璘謀反。稱帝于江南。上皇
大怒。命速遣將討之。未知後事如何。且聼下回分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