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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
仁貴保駕回長安
媚娘披緇入尼寺 †
却說保童見師父去了。心下大驚。忽見小卒來報唐兵四門殺出。 保童暗忖不能抵敵急引人馬。望營後逃走。金蓮早已知得。乃架 起雲端。急忙趕上。將保童捉住。遼兵被殺不計其數。金蓮捉了保 童解見爹爹。仁貴大喜。就令金蓮去取遼城。金蓮統軍將遼城圍 定迷王大驚率群臣開城投降。金蓮遂帶迷王來見爹爹。仁貴曰。 遼王既已歸順可回城見主。遂同引軍。來見太宗。太宗下堦。迎接 仁貴父子上殿。慰勞一番。遂命押過保童。太宗曰為你這賊。殺害 多少生靈雖碎屍萬段。不足以償也。可押去斬首。左右遂牽出斬 首。迷王跪下。太宗曰。朕居中國。你處外夷。為何妄生越志要奪中 國。迷王曰。臣該萬死。乞陛下赦宥願世世稱臣。再不敢侵犯。太宗 曰朕今日姑放你。已後若再不共將你遼城。蕩洗一空。迷王叩頭 謝恩。次日献上金寶馬匹。太宗收了。遣使歸國。遂宴賜群臣。犒賞 三軍。隨出旨意班師回朝。明日仁貴統領三軍。保駕啟行。不過旬 月。到了長安。文武百官。迎接太宗入城升殿。群臣稱賀畢。太宗就 以王爵加封仁貴父子。其餘眾將。俱各加封。自此天下太平。人民 上下相安。却說武媚娘。自入宮以來。狐媚惑主。弄得太宗神魂飛 蕩。常餌金石。時太白星屢屢晝見。太史令？道。女主昌。民間又傳 秘記云。唐三世之後。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太宗聞言。深惡之一日 會諸武臣宴於宮中。行酒令使言小名。左武衛將軍李君羡。自言 小名五娘。其官稱封邑。皆有武字。太宗心疑。出為華州剌史御史 復奏君羡謀不軌遂坐誅。因密問李淳風。秘記所云。信有之乎淳 風道。臣仰稽天象。俯察曆數。其人已在陛下宮中。自今不過三十 年。當有天下。殺唐子孫殆盡。其兆既成。太宗道疑似者盡殺之何 如。淳風道。天之所命。人不能違。王者不死。徒多殺無辜。况自今已 往三十年。其人已老。或者頗有慈心。為禍或淺。今若得而殺之天 或更生壯者。肆其怨毒。恐陛下子孫無遺類矣太宗聽言乃止。心 中雖曉得才人姓武有碍。伹見媚娘性格柔順隨你胸中不耐煩。 見了他就回嗔作喜。頃刻不忍分手。因此雖放在心上亦且再處 日復一日。太宗因色慾太深。害病起來。那太子晉王。朝夕入侍。瞥 見武才人顏色不勝駭異道。怪不得我父皇生這場病。原來有這 箇尤物在身邊夜間怎能箇安靜。意欲私之未得其便。彼此以目 送情而已一日晉王在宮中。武才人取金盆盛水捧進晉王盥手。 晉王看他臉兒妖艷。便將水洒其面。戲吟道。
乍憶巫山夢裡魂。陽臺路隔恨無門。
武才人即接口吟道。
未承錦帳風雲會。先沐金盆雨露恩。
晉王聽了大喜。便携武才人的手。竟往宮後小軒僻處殢雨尤雲 取樂一回。武才人扯住晉王御衣泣道。妾雖微賤。久侍至尊。今日 欲全殿下之情。遂犯私通之律。倘異日嗣登九五。置妾於何地。晉 王見說便矢誓道。倘宮車異日晏駕。冊汝為后。有違誓言。天厭絕 之。武才人叩謝道。雖如此說。只是廷臣物議不好。倘皇爺要害妾 身。何計可施。晉王想了一想道。有了。倘父皇着緊問你。你須如此 如此。自可免禍。武才人點首。晉王乃解九龍羊脂玉鈎贈武才人。 隨即別出。時京中開試。尚未放榜。太宗病間召李淳風問道。今歲 開科取士不知狀元係何處人。什麼姓名。淳風道。聖天子洪福不 淺。今科三鼎甲。乃皆忠直之士。大有禪於社稷。姓名雖知。不便說 出。恐洩漏於臣。上帝震怒不淺。乞陛下賜臣於密室寫其姓名籍 貫。封固盒中。伺揭榜後開看便知。太宗叫太監取一箇小盒。淳風 寫了。封在盒內。太宗又加上一封藏于匱中。到了開榜時。太宗取 匱中淳風寫的一對。却是狀元狄仁傑山西人。榜眼駱賓王浙江 義烏人。探花李日知京兆萬年人。不勝駭異。始信淳風所言非誰 讖數之言必准。因思今已大病。何苦留此餘孽。為禍後人便對武 才人道。外廷物議說你姓應圖讖你將何以自處武才人跪下泣 道。妾事皇上有年。未嘗有過。今皇上無故置妾於死。使妾含恨九 泉。何以瞑目。望皇上以好生為心。使妾披剃入空門。長齋繡佛以 祝聖躬。以修來世。垂恩不朽。說罷大慟。太宗心上原不要殺他。今 見他肯削髦為尼。不勝大喜道你肯為尼。亦是萬幸的事。宮中所 有。快即收拾回家。見父母一面。隨即來京賜于感業寺削髮為尼。 武才人謝恩領親隨宮娥小喜出宮。時武士彠聞知這個消息即 差人迎接不多幾日接到家中。楊氏母親見了。大家痛哭一場哭 畢媚娘與小喜各各拜見。媚娘道聞得父親過繼三思姪兒怎麼 不見楊氏道。今日是朋友招他去會文媚娘道。我忘記。今年幾歲 了楊氏道今年十五歲了。但不知他胸中所學何如。不多時。三思 喫得半醉回來。楊氏道。三思。你姑娘回來了。快來拜見。媚娘抬頭 一看。見三思生得唇紅齒白目秀眉清。即與小喜上前與三思見 了禮。三思道。姑娘在宮中受用得緊。為什麼朝廷輕信那廷臣之 議把姑娘退出宮來。却教去削髮為尼這皇帝也算無情。媚娘聞 言。不覺淚下。少頃大家喫了夜飯三思見父母與小喜走開。即近 媚娘身邊帶醉笑道。姑娘。你好股青絲細髮。日後怎捨得剃下來。 媚娘見三思年紀雖小。龎兒俊俏。一把摟在懷裡三思道。姑娘睡 在那裡。媚娘道。就在母親房內。三思道。我有許多話要問姑娘我 今夜陪姑娘睡了罷。媚娘道。有詁待我母親睡着了。你進房來說 三思道。如此。切記不要閂了門媚娘點頭。那夜三思伺父母睡着。 悄悄挨進媚娘房中。成了鶉鵲之亂過了幾日。武士彠恐怕弄出 事來。只得打發媚娘小喜出門。大家洒淚而別在路行了幾日。到 了感業寺。那菴主法號長明。出來迎接媚娘小喜進去。見媚娘千 嬌百媚。又見小喜丰姿綽約。皆不是安靜的人。如何出得家領到 佛堂。四箇徒弟動了響器。長明叫媚娘參拜了佛便與他剃了髮。 小喜也改了打扮。各人下來見禮未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