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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
安金藏剖腹鳴冤
駱賓王草檄討罪 †
却說懷義與碩貞相見。擁抱大哭。各訴衷情。懷義道賢姊既已受 安。部下兵馬如何處置碩貞道。我既歸降。自當同你到京面聖。兵 馬且屯扎睦州再處。懷義道。如此絕妙碩貞傳眾軍頭目說了。軍 馬只得暫住睦州候旨。且帶三四十親隨。同懷義入京行了兩日 遇見薛仁貴兵馬懷義把招安事體與他說了。仁貴聞言引兵回 象州去。具疏奏聞。懷義同碩貞行到京中。懷義先入宮報知太后 太后差官迎接碩貞進宮。太后一見。悲喜交集。大家細把別後事 情說了。留在宮中住了兩三日。贈了金銀緞疋。買一所民房居住。 勅賜碩貞為歸義王。與太后為賓客。懷義賜爵鄂國公。時時入宮。 與太后追歡取樂。倏忽間。又是秋末冬初。太平公主。乃太后之愛 女。貌美而艷。素性輕佻。胡作敢為。先適薛紹。不主兩三年。把他弄 死。歸到宮中。又思東尋西趁。不耐安靜。太后恐怕拉了他心上人 去。將他改適大夫武攸暨。不在話下。是日太后在御園。見草木黃 落。苑巾無色謂近侍道。明日武攸暨必來謝親。賜宴苑中。如何使 萬花齊放。以彰瑞慶近侍道。如今是秋末冬初的天氣。那得百花 齊放太后想了半晌即宣歸義王陳碩貞入朝。叫他用些法術。把 苑中花木。一盡開花。以顯瑞兆。碩貞道。若是陛下要一二種花臣 或可向花袖借用。若要萬花齊發這是關係天公主持。須得陛下 詔旨一道。侍臣移檄花神轉奏天庭。自然應命。太后即寫一詔道。 明朝遊上苑。火速報春知。花須連夜發？待曉風吹。 太后寫完。將詔付碩貞碩貞又寫一道檄文別了太后。到苑中施 符作法。焚與花神不提。太后又傳旨着光祿寺正卿蘇良嗣。進苑 整治筵席到了明日。天氣融和。萬卉敷榮群枝吐艷蘇良嗣先到 苑中暢華堂。檢點筵席不多時。御史狄仁傑領各官進來。見了這 些花朵不勝浩歎道。奇哉天心如此。人意何為。內史安金藏道。不 知萬卉中可有不開的。眾臣各處閒看惟有槿樹杳無萌芽。不覺 贊歎道妙哉槿樹。真可謂持正不阿者矣。正說間只見駙馬武攸 暨進宮去朝見了。到楊華堂來領宴。又見許多宮女擁着太后進 來叫大臣不必朝參。排班生定。太后道。草木凋枯。毫無意興故朕 昨？。特勅一旨向花神借春不意今早萬花盡放足見我朝太平 景象。此刻飲酒。須要盡興。又分付內侍。去看萬卉中。可有違詔不 開的。左右道。萬花俱放只有槿樹不開。太后命左右剪除枝幹？ 在籬邊作障。不許復植苑中。那武三思輩。無不諛詞贊美獨有狄 仁傑等俱道春榮秋落天道之常。今眾花特發是冬行春令陛下 還宜修省酒過三巡眾臣辭退太后也命駕回宮三思見太后不 邀他入宮。心中疑惑即走到翠碧軒看見上官婉兒。獨自倚闌呆 想三思近前道。婉姐。你想甚麼敢是想我麼。婉兒撇轉頭來見是 三思笑道我不是想你是想一箇心上人想你三思道。是那箇婉 兒就把韋后在宮時。我常在他面前贊你如何風流又說你同太 后在宮如何舉動他便長歎一聲好似癡呆的模樣道怪不得太 后愛他。這不是他想你麼可惜如今同聖上在房州他若得。回來 我引你去。豈不勝過上宮麼。三思道。韋后既有如此美情。我當在 太后面前。竭力周全召還廬陵王我再問你。今日誰在宮中與太 后頑耍。婉兒道。是懷僧。說罷。兩人分手而別。時索元禮周興來俊 臣輩。同在暢華堂與宴。見狄仁傑諸正人意氣矜驕。殊不為禮心 中懷恨。適虢州楊初成。矯制募人迎帝於房州。太后勅旨捕之索 元禮等就密上一表。說狄仁傑蘇良嗣安金藏等。與廬陵王同謀 造反太后覽表大怒。然知狄仁傑乃忠直之臣。用筆抹去。餘人諭 索元禮勘問。元禮臨審酷烈。把蘇良嗣一夾。要他招認謀反。良嗣 喊道。天地祖宗在上如皇嗣稱有異心臣等願甘滅族又把安金 藏要夾起來。金藏道。為子當孝。為臣當忠。欲叫臣去陷君。臣不為 也。今既不信金藏之言。請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即引佩刀。自剖其 胸五臟皆出。血湧法堂。李日知見了。忙叫左右奪住佩刀。奏聞太 后太后即傳旨着元禮停推叫太醫看視安金藏此事遠近傳聞 眉州剌史英公李敬業。乃李勣之孫。同弟敬猷行至揚州。時唐之 奇駱賓王因坐事？謫亦到揚州與敬業相會。忽聞京報說安金 藏之事敬業不勝駭怒道可惜先帝數年鏖戰始得太平。不期今 日被一婦人。把他子孫剪滅始盡。舉朝公卿何同木偶也。駱實王 道這節事。令？先生若存或者可以挽回。如今說也徒然敬業道。 兄何必如此說。人患不同心耳。設一舉義旗擁兵而進孰能禦之 唐之奇道。既如此。兄何寂然賓王道。兄若肯正名起義。弟作一檄 以贈。敬業大喜。即日祭告天地。祀唐祖宗。號令三軍。豎起義旗。賓 王展開素紙。寫出檄文。送與敬業眾人觀看其檄文曰。
偽臨朝武氏者。人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 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潜隱先帝之私。陰圖後庭一嬖。践元 后於翬翟。陷吾君於聚塵。殺姊屠兄。弒君鴆母。人神之所同？ 天地之所不容。猶復？藏禍心。竊窺神器。君之愛子。幽之於別 宮。賊之宗盟。妾之以重任。敬業皇唐舊臣。公侯冡子。奉先君之 成業。荷朝廷之厚恩。公等或居漢地。或叶周親或膺重寄於話 言。或受顧命於王室。言猶在耳。忠豈忘心。一坏之土未乾。六尺 之孤何託。清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敬業與眾人看了。各各大慟。敬猷道。這事不是一哭可以了事。只 要諸公商議做去便了。於是敬業起兵矯詔殺楊州長史開府庫。 赦囚徒。旬日間聚兵十餘萬移檄州縣未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